冰寒雪粒,红豆珍珠。

仙山日常之天迹又来敲门了(下)

  非常君近来在仙山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品品仙山特有的茶水,尝尝习烟儿做的小点心,研究研究新美食,除了刚来仙山的那两天被奉天逍遥找上门修理一顿被打的鼻青脸肿之外,他还有时间分裂个弟弟跟自己斗嘴玩。
  这天,人觉非常君百无聊赖地盯着汤匙发呆,心里暗戳戳思量着下一次的菜自己要做什么新花样,一旁的习烟儿把筷子放了下来:
  “觉君,你自己发了一刻钟的呆了,这饭你到底吃不吃啊?”
  “习烟儿啊。”非常君悠悠地叹了一声,“我这是在思考,最近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实在是很不祥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那只眼睛摔肿了吗?”
  “是这样没错……”非常君揉了揉上次被君奉天打青的右眼,“可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
  
  “咚咚咚!”一阵门声突然响起。
  “……生了”非常君艰难地把未完的话说完。
  “我去看看。”习烟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还是我去吧。”非常君拦下了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让你去不太妥当。”
  事实证明,非常君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一打开门,就看到天迹和地冥并肩站在外面。
  “两,两位好友早啊。”非常君努力地挤出三分笑容看着面前的两位同修。
  见地冥不语,天迹笑道:“早啊,非常君,这次是地冥非要拉着我来看你这位老朋友了!”
  说完天迹的视线绕到非常君背后:很好,习烟儿不在。
  天迹都这样说了,非常君也不能不同地冥打招呼。
  于是他扭过头,准备给地冥展现他练过无数遍的“道歉示”笑脸:
  “地冥好友,好久……”
  “不见”在地冥袭来的拳头里终结了。
  非常君扑倒在地,看着慢慢走近的地冥以及他周身的低气压道:
  “地冥好友,虽然我话不中听,但……好像不是我‘带’你来仙山的吧!”
  地冥还是不说话,手上蓄起的招式却越发凌冽起来:
  “地拥独日!”
  “地冥鬼哭!”
  “历冥滔天!”
  “天地无双!”
  非常君:“天迹好友,这次你不是不插手的吗?!”
  天迹揉了揉鼻子,道:“抱歉,忍不住就出手了。”
  非常君:“……”
  一个时辰之后,天地人会到了非常君的居所。
  “觉君,你这是……”习烟儿看着脸上青红一片的非常君,“你左边的眼睛怎么也摔肿了?”
  “无碍,方才接二位好友时不慎摔的。”非常君无力地挥了挥手,却不小心牵动伤处冷吸一口气,“嘶——两位好友随便坐吧。”
  地冥冷哼一声:“想靠苦情牌夺取同情吗?”
  “怎会?”非常君苦笑道,“走到今天,非常君已不曾奢望过这份同情。”
  见天地二人坐下,非常君伸手为昔日的同修满了两杯茶。
  “事已至此,非常君无话可说。”非常君垂眸,“两位好友恨我是应该,如果不是在仙山,我怕是又要‘死’上几回了。”
  “非常君啊,”天迹看了眼还冷着脸的地冥扭头对非常君道,“于公于私,我们是同修,是合作者,而且……我实在记不得我曾经在那些地方得罪过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你确实没有得罪过我。”非常君握着茶杯道,“你甚至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那你为何?”
  “天迹好友,你很幸运,出身在一个名门世家,还是一个难得的奇才,后又得到玄尊重视拜入云海仙门。可你又是不幸的,因为你遇到了‘我们’。”非常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几不可查地看了一眼地冥,“从你的身上,我再次领悟到一个道理:这世上从来没有公平,有些东西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会是你的。”非常君握住杯柄的指节开始紧缩,摩挲着杯身的食指指尖被压的发白。
  他的语调很冷,天迹却隐约觉得这不是从前那个冷静的非常君。
  “因为想要得到重视,所以拼尽全力做到最好。”非常君讲到这里突然冷笑一声,”但没有用。现实总会告诉你,你再努力,一些东西是自你出生时就决定好了。它就像一个烙印,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告诉我,我的出生有多么不堪,我的存在是多么的错误!”
  “非常君,你冷静一下!”眼见非常君要陷入癫狂,天迹陡然出手,一招“天圣罡风”拍向非常君。
  登时,非常君周身邪气倾数卸去。
  非常君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道:“多谢好友,方才是我失态,还请二位好友多多包涵。”
  天迹长叹一声:“你这是何必。”
  非常君摇摇头,苦笑道:“你是不会懂的。”
  见非常君脸色发白,天迹伸手扶着非常君坐下,身后地冥一声冷哼:
  “天迹,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同情他!”
  天迹没回话,转头看到一旁向这边偷看的习烟儿道:
  “习烟儿,你们觉君身有不适,你还是先扶他进去休息吧。”
  突然被点名的习烟儿打了个哆嗦:“啊?”
  “啊什么。”非常君摇头笑道,“今日频频失态,我确实该休息一下了,习烟儿,就麻烦你了。”
  “哦。”习烟儿点点头,迎着三道意味不明的视线上前扶住非常君向里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跟地冥就先告辞了。”天迹拉着地冥起身道。
  非常君点点头,见天地二人向外走去。突然喊道:
  “地冥好友,非常君想请你解一惑。”
  地冥停住脚步,背对着非常君道:
  “何事?”
  “我方才入魔时所说之话,有一半的内容……想必地冥好友应是感同身受。所以,非常君不明白,地冥好友为何甘愿被命运所缚?”
  “莫要妄加猜测,眩者的想法非常君你又了解多少?”
  “非常君是不了解,但我相信成为‘地冥鬼谛’之前的好友所受之苦绝不比非常君……”
  “收起你的妄言。”地冥脸上浮现一层怒气,“三乘同修之情,既然天迹念着,那眩者姑且还认你这个同修,你若再胡言乱语,就休怪眩者翻脸无情了!”
  地冥话已至此,非常君自然不能再追问下去。
  非常君站在原地,看着天地二人并肩远去直至消失才长叹一声道:“还真是让人羡慕。”
  “觉君你又在羡慕什么?”习烟儿抬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自然是羡慕他们天地二人信任无间了。”
  “这样啊。”习烟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拉了拉非常君的袖子笑道,“不过觉君你也不用太羡慕,习烟儿的信任可以全部都给你的!”
  非常君蓦地一愣,复又笑道:“是啊,这次非常君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习烟儿躲过非常君伸向自己脑袋的手,道:“觉君,快别说了,我熬的汤都快干了,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非常君点了点头,认真道:“可以,不过我已经没有胃来喝你的汤了。”
  习烟儿:“……”
  待到天地二人回到地冥居所时已经正午了。
  天迹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挣扎道:“早知道就在非常君那里吃个午饭才够本,饿死我了!”
  本来天迹打算回来好好吃一顿补偿一下他上午消耗的能量,结果回来发现邪说从他们走后就也出了门,地冥则是回来就一头扎进自己屋子不出来。
  那边的天迹还在瞪着餐桌上的玫瑰思考着植物好不好吃的问题,这头的地冥静坐在屋内,脑海中想到的是他曾经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潮湿的地牢,锈迹斑斑的刑具,布满血污的枯骨,以及千万个被冤魂纠缠的日夜……
  “如何熬过来的吗?”地冥轻声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
  那些个日子,我曾一度以为甚至甘愿自己已经死了,直到……
  “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再次打断了地冥的思路,紧接着又是门外熟悉的哀嚎:
  “永昼,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成为第一个在仙山被饿死的先天了!”天迹在门外奋力喊到。
  见房门纹丝不动,天迹准备扬手再敲,就在手即将落下之时,门开了。
  “哎呀!”天迹一头撞入开门之人的怀中,“永昼,你的衣服真扎人!”
  难得这次地冥没有反驳,反而伸手扶住天迹道:“你要是再啰嗦,就没有饭吃了。”
  天迹点头如捣蒜。
  地冥嘴角微扬,手从天迹背上方向,手指似乎还带着一丝余温。
  他的手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低头看着一旁坐等投喂的天迹,轻声道:“你在稍等片刻。”
  说完见天迹没有回话,又笑道:“眩者只说让你不要啰嗦,可没说不让你天迹说话啊。”
  天迹登时像被打开了禁锢,乐滋滋道:“好嘞!”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的。
  地冥笑笑,转身向里走去,走到一半,又道:“下次你敲门小点声,眩者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好的好的。”天迹继续点头如捣蒜。
  如何熬过来的吗?
  地冥一步步向前,走到一旁的窗边时,伸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登时盈满一室。
  只因为,那一抹曙晨之光。
  
  
  
  “敲门”系列告一段落,后面开始写天地同居生活~这几个月三次元的事情实在多的闹心,所以估计更新的时间间距还是跟这篇一样长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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